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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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珍贵的人间丨小吉场青年诗人集体亮相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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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春天的小诗(外一首)

付业兴

当我们说,春天从目光所及之地开始

我们必须注意

粉红与妩媚,扯出怎样的裙裾?

散发怎样的沉醉?

紧接着三个女神出场,足够的暖意、激情

三月的美丽、青春与幸福

她们昂首、侧身、轻盈旋转

红色的花瓣在风中降临,在雨中撑开红晕

终于有了放空心灵的地方!

这种时刻我们多么幸运

在暖风徐来的时间里

远离水泥森林的河流如此惬意

我们撑开小小的画布,内心宁静

仿佛张开一双发光的翅膀

归来

我们在意的人,就要来了

花朵,放下芳香四溢的脸

整个冬天,透亮的美,温暖着我

而现在,亲爱的人就要来了

时针,温柔地走动

绿意绵绵的春天

弥漫甜甜的风声

这个季节,所有花朵都开得很认真

它们将会结出果实

就像温柔的妈妈

始终守候在我们能找到她的地方

让我们内心安宁而满足

付业兴,“80后”,生于七星关小吉场镇,自由职业插画师,诗人。在《新京报》《现代快报》《海峡都市报》等报刊做过画配文专栏,诗文发表于《山花》《诗刊》《散文诗》等,有文章入选《中国散文诗精选》《中国年度最佳散文诗》《中国诗歌精选》等。

春日颂(外一首)

吕敬美

鸡毛翻飞,春日迟迟

在时间的地表拖出些许痕迹

不可避免地积水

照见自己

无谓地分出身来

语词所垒砌的出口在侧

急于呼吸也无济于事

随手拾起的旧玻璃

既不能重圆

也不能咽下

年轻时的呐喊换位为隐忍

每个早晨的切片都习惯白粥

有钟声召唤上学路上的孩子

那些花儿用力地开

只为撑住露水,以及你

鸣叫一次次为露水所打湿

南静寺颂

中间一定隔着几条水

要走上那么多歧路

才能够到自己。多年以后

想起,我曾经过一片

快成熟的苞谷地,蝉声四起

造访,南静寺

清静得锈迹斑斑

垒在时间的褶皱处

几座房屋匍匐过来

一些老妇人还在念叨着

为现世而经营

一个中年诗人正在山中洗马

要在途中过夜

斜阳在远处打坐

那两只猫裸足而来

枕在香炉旁

烟火放置在一边

就轻松入定了

那些竹子

在充盈着空虚之前

风中一层层褪去笋叶

吕敬美,“80后”,生于七星关小吉场镇,作品散见于《诗刊》《青岛文学》《散文诗》《贵州日报》等报刊,并入选《21世纪贵州诗歌档案》等多种选本。先后获理学学士学位、哲学硕士学位和法学博士学位,供职于贵州师范大学。

道真:嵌入刀锋的舞者

史开胜

(一)

车厢吞吐着一个世界,儿行千里,旋律悠扬

细碎无端,谈论从废墟开始,从庄稼开始

遵循自己的声音,庆幸远离滚烫的伏天

沿着弯道,云雾升腾,从米海拔把自己提高

米展示盛唐气象、天地悠悠,依旧有蝉鸣

还有遗弃山间的步履,你正一步步远离风烟

习惯收缩自己,膨胀自己,再以熟悉的方式展开

正如这七月的远天,将人贴近地面,又推进蓝天

大雨时刻追逐,又善于躲藏,展现最后的宁静

提醒自己,致力于找寻另一个家,再次抵达高原

那年放弃的土地,依旧肥沃,一米米将思绪延长

该去还是留,容易说出不容易选择,人生如此

千年前,有一些故事演绎,那时土地磅礴

你颤颤巍巍,回眸烟云,山川又流经数年

(二)

漫步菊芋花海,更在意和一些植物行走

我熟悉他们的身影,如贫瘠土地中硕大的包谷

远处的烤烟伴随一阵清香,这高天独行的身影

光棍草、毛狗儿、倒挂刺,和中间紫色的

吊灯花,相互呼唤的村姑,散发着清清的体香

延续出无边的花海,拓展出生生不息的牧场

还是回归洋姜的本色,虽然我惊讶这无边的花海

清风拉开一片大幕,父亲和我的故事依次上演

和一些植物行走,我更爱土不拉几的某种自得

所有植物都有灿烂的历程,出生、磨难以及死亡

正如这荆棘中的野花,在痛楚中绽放着美丽的颜色

正如这漫无边际的散乱,和这草屋、落日和乌鸦

只要根植大地,便有昂扬的头颅和动人的故事

细细品读时间和空间,一切距离便咫尺天涯

(三)

表演如约而至,披着盛装而来,他们走过汉唐

一群群舞者,翻弄身体,选择打捞生活的方式

场地窄小,他们却有宽阔的海洋,吞吐万象

祈祷丰收,草木繁育,扫除瘟疫,百兽率舞

一个个傩面封锁呼吸,从天而降,念念叨叨

六畜兴旺,人丁繁茂,风送来遥远的故事

敏捷地爬上高高的铁架,把自己嵌入刀锋

嵌入远山,嵌入蓝天,嵌入死去的筋骨

这一群群壮汉,早已习惯舞动的翅膀

我猜想,他们走下舞台后定然,走入茫茫云海

提着花篮,拿回背篓,掰下苞谷和刨出洋芋

喂养他们饥渴的嘴,大大的眼睛和漏光的身体

这是一个轮回的表演,这嵌入刀锋的舞者

飞翔在灿烂阳光中,却遗落在阴暗的青苔上

史开胜,“80后”,毕节市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部分作品见诸报刊杂志。贵州大学古代文学硕士,现居贵阳。

罗毅

(一)

今夜我在梦中,让想象力死去

从倒天河出土的陶罐中

翻过油砂梁子

点一缕火光照我的灵魂,回到毕节

只有把自己缩放得足够小

才能看见母亲

看见在三月的高原

劳作的母亲

裙边化为一朵花抑或

一片云

当我从秋天的毕节走出去

高速公路旁梯田里佝偻的

姐妹

用丰收的泪水

掘开我内心的通道

月光依旧很亮

荞麦花开的季节

行走在远方的我

不再轻易谈论生活

(二)

我试着让海边的这座城市

住进我的内心

就像燕子

但在太阳底下

我满身都是毕节的影子

作为一位农民的儿子

我总会在吐纳间想起

背兜和土地

那些花花绿绿奔跑在高原的

豹子

多少风景也敌不过你

你的影子

那个在锄头上茁壮生长的城市

只要有风吹过

毕节

就会成为一首永恒的诗

而我

将会是站在土地深处

歌咏的第一个诗人

——毕节的另一只手和眼睛

(三)

高原啊

神台上的一万朵花卉

歌颂的句子咆哮着

十万条河流

村庄的篮子,盛满丰收

黄昏

天梯的火焰如此光明

所有关于价值的,置之不理

永久置之不理

苞谷林的高原,洋芋上的村庄

姐妹在春天多么丰腴

当我们离开后

白杨树边的稻田在野风中

幸福依旧?

苦难死于火把之内

谷仓是神的,唯一足迹

满是秘密和希望

村庄高蹈的黎明和旗帜

黑夜的神经

高原啊

我至高无上的母亲

内心厚实的黄土

是远方唯一歌子

高原啊丰收的高原

我沉默却包罗万千的神

罗毅,彝族,“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武汉大学博士。作品散见于《诗刊》《散文诗》《散文诗世界》等,出版诗集《花开在伤口边上》。现居海南。

我们(外一首)

汪建华

总有人,站在十字路口

看着别人前行

犹豫,自己要不要跟进

他不知道,这个前行人

其实已无路可走

四目相对,久久

仍不能参透彼此的感受

只能说:来,干了这口

并继续徘徊,或者逗留

即便无路可走,也终要远行

人们啊,请带上耳朵聆听

一无所知的远方

或许,众鸟轰鸣

月光下的祈祷者

城里的月光有些灰暗

也没有瓜果供奉

她背对着急诊大楼

来不及选择僻静之地

给众神匆忙跪下

然后缩小身躯,许久不动

直到神将她遗忘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孕妇

缓缓经过这尊跪着的雕塑

欢笑间,月光开始变得皎洁

今夜,我加入祈祷者行列

或许多年后会想起

我曾以悲天悯人的态度

诉说过自己的不幸

汪建华,“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经济学硕士,信仰于逻辑,感动于真理。作品散见于报端,供职于某省直部门,现居贵阳。

爱的潮汛或小窗幽记(外一首)

王纯亮

黄昏来临。天体渐次醒来。叮当作响

我被折叠的远山围困

被枯竭的河床缠绕

钢筋和水泥锁城

人们为自己建造的困惑

壁立千仞。而馨香的泥土,温湿正好

蚁族纷纷钻进浅层,围着臃肥的王后

筑造宫廷。它们一生谦卑,贴着泥土活着

向远,高耸角枝的雄鹿

用柔软的唇舌啃食山的脊棱

绿草,腐殖土的化身,被送以爱的香吻

薄暮如缕。天地交汇的夹角处

看呵,嗷嗷鹿鸣仰入高天

初雪的胚胎萌动如雄鹿鼻息

我看见爱的潮汛即将铺开

澎湃的夜晚。我看见爱的潮汛

在月波下雷霆万钧般铺开

回乡偶书

夕阳西下,一只圆玉坠藏进胸脯

黧夜迅速将大地包裹

我们在故乡最接近苍穹的地方

攒柴、生火、舞蹈、纵酒

忘乎所以,将草茎和往事踩在脚下

火光映照下的肌廓忽明忽暗

骨头里藏不住的狂野,从汗毛里冒出

嗞嗞的幸福

大熊星座铺开网状的身躯

用它的复眼端倪着这片土地,放纵的骑士

将自由满山抛掷,洗去世俗尘垢,痛饮狂放

唯有她,在一旁手握野玫瑰

并轻轻吮吸刺伤的拇指

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

她的末梢同样冒着

嗞嗞的幸福

王纯亮,“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媒体人,作品散见《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诗刊》《中国青年报》《贵州日报》《山花》《西部蒙古论坛》等。

抒情插曲(外一首)

罗运欢

不必追逐黄河长江,不必挂念峰峦

其实眼睛的圣地,不过是屋后的四棱山

它越来越矮,只因我的牵挂渐渐拉长

它越来越重,只因埋着父亲的歌唱

所有土地的苏醒,都是你年复一年的沉睡

所有坟头的茅草,都是我无以言说的心伤

村庄还是那个村庄,路还是那条路

四棱山不言不语,只把生老病死悄然土葬

妈妈,秋天来了

妈妈,秋天来了,我开始想你

在秋风中,我又爬到虎踞山去

悲伤就像黄昏的疼痛,默默不语

看到孤独的人们来来去去飘渺无定

那一刻,我站在石头上多么安然

那一刻,妈妈,我突然想起了你

妈妈,秋天来了,下起了小雨

我在虎踞山走着,坐着,站着,吼着

我恨自己,一无是处,像具尸体

秋风啊,秋雨啊,来得猛烈些吧

妈妈,我希望秋天把我的灵魂带回去

妈妈,秋天来了,等等我吧

只有四棱山才能安放我深深的哭泣

只有你的胸膛才能让我入睡

雨越下越大,就像无家可归的孩子

妈妈,此时此刻,我好害怕,等等我吧

我害怕明天醒来,会看见很多叶子

那时,你已跟随秋天爬上岁月的阶梯

那时,你已跟随光阴告别昨日的足迹

罗运欢,“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偶写诗歌几句,著有《林青的远方》等。现居毕节。

好像存在过的影子(外一首)

吕亚超

我们都有两个影子

一个在外面

一个在里面

一个表情丰富

一个喜怒深藏

一个立于沧桑

一个飘于世事

在外面的无形

在里面的挣扎

丰富的是苦难

深藏的是沉默

沧桑看白了世事

世事笑黄了沧桑

我们都有两个影子

一个因光而生

一个因光而死

一个生在白天

一个生在随时

一个死在黑夜

一个死在随时

我们的皮囊是第三个影子

是两个影子的影子

交替着生与死

变幻着内与外

其实,我们都只是万物的影子

好像存在过而已

给公元年的你

一堆一堆的灰

烧了千年

有青烟味

是跪于此地的先人们

留下的,飘到我衣上

清明,我把自己烧成一堆灰

祈愿烟味,倒回千百年

被先祖们闻到

也是松香味

再过千年,我这堆灰

和烟味,你是否闻到?

若有,请点支黄色的一尺长的香

让烟味告诉我

吕亚超,“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喜读古书,作品散见于《中国青年》《青年时代》《毕节日报》等,现居贵阳。

黔西北女人(外一首)

雷开旭

在黔西北腹部

这些女人痛苦地产下

幸福的根源

灵性的黔西北

荡着水灵灵的女子

捣衣的妹子啊

浇开幸福笑靥

绽放的情话烧红哥哥的耳朵

野性的黔西北

女人也同样剽悍

也赶羊上山劈柴喂马

黔西北女人

也同样有男人那股劲

黑乎乎的黔西北女人

心最亮

清明祭或致祖父

今天,所有得鸟儿收拢翅膀回到故乡

今天,所有的花朵开满原野向您簇拥

爷爷您还好吗

天国的春风是否也一样温情

天国的阳光是否也一样灿烂

三年前,您的儿孙痛成露珠

把清风撕成碎片送您来到这里

每年的今天您的儿孙都会扒开草丛

在露珠中寻找您久违的音容

都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自然的轮回本不可抗拒

但总想在那瓶充满希望与挣扎的药瓶里

把您最后的呼吸留住

您还是走了

您走的时候人间如此匆匆

我都来没来得及为您分担一些家庭重担

与您絮叨我今天的成绩

您走的时候世界如此安详

您终于可以在天国的极乐里的酥松筋骨

与祖先们一起庇佑子孙

多少次在梦里相遇

您总说人生蹉跎

活出一个大写的“人”不容易

您也说世界很好

务必且行且珍惜

请您放心

我们一家子上下同心其利断金

一定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请您放心

我们一辈辈崇善为先忠孝为本

一定让好家风代代薪火相传

愿您在天国

天天都听到我们的好消息

愿家国清明

山河无恙

雷开旭,“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作品散见《散文诗世界》《散文诗》《毕节日报》等报刊,现居毕节。

行走人间

赵大志

每年这个时候

山萌水浅

我们招供藏匿已久的挂念

在生与逝的连接线上

串起一座座坟头行走人间

如果生始生活与生逝

是框定生命的链环

清明就是一年一度

解开链环的天赐机缘

因为岁月的褶皱虽密

终住不下太多憎与恶哀或惋

因为曾经的纠葛虽细

终将会化解于大地的温软

我们会做的是伸出潦草的手掌

吱吱触摸工整的碑面

我们记住的是绵绵厚土之下的人

曾经也有热气腾腾的片段

或许临到时逝者已在山前引路

向坟行进的酒杯与镰刀相撞

浓密的灌木里琴声点点

或许临了时逝者已在水边送别

青衣挂在坟头

我们又回到这珍贵的人间

赵大志,“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作品散见《高原》《毕节日报》等,现居贵阳。

我们应该随雨水潜入夏天

宋自成

我们不应该从雨缝中穿过

刻意保持衣衫的干燥和飘逸

要让雨水,沿额头滑落

打湿青丝、红唇和胸膛

让微凉渗透每一寸肌肤

我们要充分准备沉入水底

要憋足气息,保持平衡

甚至要剥掉一切负累

习惯于没有风和氧气

保持肉体向下,灵魂向上

我们不应该停留

要在下一场雨水到来之前

把自己腾空,让一滴雨

都能够将你我洞穿

宋自成,“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作品散见《散文诗》《毕节日报》《毕节晚报》等报刊,现居毕节。

站在岁月里回望自己(外一首)

赵刚

偶尔照镜子

企图再看一眼当年的自己

从青果到瓜熟

哪一段是喜欢的自己

爬在风口的岁月容不得后退

三十而立而又三十好几

忘不了年少时做梦的样子

翻一页梦想的旧账

总企图绑架那个绕膝的孩子

帮自己还一回梦想的悲喜

懵懂像当年伤父亲心的样子

站在岁月里回头望自己

岁月在飘荡

飘荡薄如我们柔软的一身

在往事前面

又听了可可牧羊人

没有稀里哗啦的眼泪

亦没有支付十元的观众费

逃票者怎么敢哭出声音

开始变白的头发下面

多多少少总藏有些故事

那个唱歌的孩子

伪装的忧伤成了别人的样子

早已经忘记

那些年的自己

早已经学会

什么缘在家的面前都不足而已

凌晨

再也没有借宿的勇气

那双风尘的脚

朝着叫爸爸的方向走去

赵刚,“80后”,七星关小吉场镇人,爱好文学,偶有诗歌、散文等作品见诸报刊。现居黔西。

致祖母(外一首)

苏刚

有一天

你走了

在夕阳西下时

像一只孤独的乌鸦

丢一串风干的思恋

在一阵寒似一阵的朔风中

摇摇晃晃

抖落一地凄怜

有一天

你走了

在夜幕降临时

像一只寂莫的夜莺

衔着我无尽的思念

飞向天边

撕一块黑夜

挡住我凝望千年的双眼

你走了

像一叶扁舟

在我的海洋划一条

无法愈合的弧线

你走了

如老屋门前吹过的风

顺着小路

落在村角的山边

送友人

广寒宫中

泪水浸湿的衣袖

被剪成冰冷的雪花

飘进友人的酒杯

让我们欢快的轻饮这离愁

天山一色,雪飞千里

茫茫的雪的心里

七上八下

像秋后的落叶

飘落于蝴蝶彩色的梦里

被雪花浸泡过的酒

比往日更加醇香

饮完最后一杯

友人扶着烂醉如泥的自己

倒在洁白的雪里

今夜,漫天的大雪

要覆盖一粒春天的种子

把我们也盖在地底

今夜,我们相约

在黎明之时逃离

苏刚,“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作品偶见于《高原》《毕节日报》《毕节晚报》等报刊,现供职于毕节二中。

归去来兮

宋赟

清晨的大雾,是掩隐山头的围裙

老者牵引山路,牛群浅饮清泉

人与牛群,若隐若现

一个身影,戴着老者帽

提着弯刀别再腰间

山那边是牛群的归宿,也是人的

柴米油盐,这一生

他从不抱憾,七十余年

习惯了看着草被牛吃完了又

春风吹又生

环绕蜿蜒山路

时间缓缓向下移动,一扛柴挂在肩头

他没艺术家的风范

却能将这些长短不一的枝丫,拼成生活

彼时,牛蹄声紧凑地在村口响起

老牛鼻息匀称,汗水打湿老者的脊背

归来的牛群,和归来的老者一起

默默走进黄昏

归去来兮,老者是我大伯

宋赟,“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喜诗文书画,偶有作品见诸报端,现供职于小吉场镇派出所。

时光在此刻不紧不慢

支胜吉

时光在此刻不紧不慢

将体态和心态调适

又一次将灵魂放逐,让心野游

过往渐次脱落

疏通一些痛节,作警醒

脉动的岁月看着大地蠕动

春天里,熨平内心的褶皱

在时令的拐角回过神来

灵魂在市井一隅

瑟瑟如蝉翼,看呵

它颤动,这包裹千年青铜的

霓裳羽衣

支胜吉,“80后”,生于七星关小吉场镇,爱好文学,喜水石,慕自在,偶有诗歌、散文等作品见诸报刊。现居贵阳。

一个人(外一首)

朱俊

没有端坐于高枝的蝉声

可供树下的行人,聆听

他们忙于寻找自己的立命安身之所

通常借用他乡的雨水

以及水中的月亮,洗自己

偶尔也在夜晚洗一场大雪

这棱角鲜明的嘈杂,不过是过往的车辘

浩浩荡荡,前仆后继

所幸,所不幸。有你,也有我

只不过是守时花开,守时月明

失眠记

夜里,你剥开月光的壳

放养一些浪花

像一只蚂蚁攀爬,它一再地制造回旋

将心里的事物,搁置回忆的草窝

重新命名芽点

有风的时候,那叶子突然动了动

尘世也像是上浮

而怀抱空荡,所有的夜恍惚都是你一个人的

没风的时候,雄鹰像烙铁

时间在胸口灼烧

所有的雪迟迟不来

它们怕一来

这里多了些泪

朱俊,“80后”,毕节市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作品发表于《荒原》等,现居贵阳。

致青春(外一首)

蔡焕斌

春风十里

撩动着我心潮澎湃

谁的哒哒马蹄踏破了宁静

如梦幻如泡影

生之绚烂,死之静美

在澎湃的人潮中

虔诚祈祷

守望生命的轮回

嘶哑的喉咙道不尽流年

祭台的烛火烤不干眼泪

寻觅良知的路上

无知与善良沦为了交集

等你

暖春里

我在花开的季节等你

盛夏里

我在七色的彩虹桥上等你

秋风里

我在缤纷的落叶下等你

寒冬里

我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等你

总有一天

我是在烛光下、花瓣里等你

新婚夜

我铺着大红的床铺等你

当我们老去

我在奈何桥上等你

蔡焕斌,“90后”,笔名:指尖琴魔。毕节市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现居毕节。偶有作品见于中国诗歌网、现代诗歌文学社等。

酌梦(外一首)

雷丹

顿足回望,翠竹林边上

晚风吹来细雨和苍凉

浮生若梦,韶华易逝

而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待雪花漫天之时

将一路风尘酿酒

寒夜里独自小酌,一杯时光

任热泪如潮,青丝飘扬

这纷扬的人世间

有人深夜伏案

落笔成河,荡尽千古憾事

有人把酒欢歌

豪气直言,妄图指点江山

苟且之一,大雪人间的失语

我们都漂浮在,这摇摇晃晃的人世间

爱恨嗔痴,归苍白的自留地

也曾执迷,想探清生活的底

壶中水沸腾着,不断冒着热气

炉边打盹的人儿,倒上一杯清茶

说是警醒,怕迷醉于这纷扬的人世间

雷丹,“90后”,毕节市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现任教于云南镇雄某中学。

我是春天的孩子

季满

我是春天的孩子

在早春的怀抱里苏醒

白云冲我笑着,蓝天向我迫近

我动了动四肢,轻轻地

就有一片青草凸起

春风拂过的发梢

冒出叶的枝桠,花的心蕊

桃花映红的脸

倒影在湖水里,清晰的,粉嫩的

大地羞红着,草和小花围拢在一起

遮住青涩的纹理

春天宠爱它的孩子

会在淡漠的烟中,讲绿色的故事

变换一千种姿势

去亲吻海浪,山川和大地

我是春天的孩子

听着来自世界的赞美

然后蹦蹦跳跳着,睡在暮春里

季满,笔名云胡不喜,“9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现就读于湖州师范学院。爱好文学,喜文字,喜诗词,喜随笔创作。

清明在时间的镜子里(外一首)

王庆新

这荒野前夜恍如通衢

月亮牵着鬼魂攒行在仪式感空虚的边缘

明日,死人将要祭拜生者

人们对镜自视

以使自己显得庄严

镜子不是光明而能使光明加倍

光明是发光者的使命

花朵拥抱凋谢

我为你戴上的杜鹃花冠散落一地

如果你相信时间,它便是永恒

若不相信,一切归于荒诞

昔日我与人群在荒野相聚

恍惚之间竟相互认得

我看到的是你

我为你戴上精致的杜鹃花冠

你正想照镜子

而那儿恰有一面镜子

我的困惑就是我的历史

我们祈求护佑,

过去,现在,未来

存活不在于高尚还是悲悯,

我们祈求形而上学,

我们尽量在世界的堕落面前表现得傲慢

我们祈求先定的路途开满花朵

有一天我们恍然而痛心,

一切都曾预言而不幸如远去者所说

神灵早早死去,

我们还在高筑祭坛礼拜着,

所有虔诚莫不是向自我顶礼,

而自我便是有待腐烂的祭品

我们祈求夜行的路途有月光照耀

时间的褶皱里落进尘垢,

前行,折断风的翅膀,

满地是塑像的残渣,

在夕阳之下垂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侧翼受伤的风变得狂躁

一切都在远去

此时,我的困惑就是我的历史

王庆新,“00后”,毕节市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偶有作品见诸报刊,现就读于天津财经大学。

夜晚的野兽开始咆哮(外一首)

余林东

夜晚的野兽开始咆哮

不必要的城市灯光照常亮起

十字路口,面对着陌生的周围

迷失在荒芜的拥有和失去里

没有什么真正地属于我

这穿行而过的车流和匆匆的人群

随波逐流的大多数都沉默

就像焰火在夏季的喉咙绽开

推开一扇门,进入一个谜团

过往的灯光像树枝一样刺眼

又好像是在扮演着舞台的悲剧

时时都在重复中找寻角度

一切拥挤的漂浮构成这尘世的悲哀

看不清的影子延伸成道路

缓慢而无声的夜晚并不擅长

钉住流逝的一溪月光

我只是在不停地思考

像阳光穿过清晨大雾的雪林

在冬天布下的大网里

照见整个天空

奔袭在巨大的洪流中

那些风的拂动无人察觉

如果内心的尺度足够宽广

谁都能掀起大海的波澜

因为阅读,我们终将幸存

捧起一个黑夜,慢慢注入

身体内部巨大的膨胀

每一针都是在掩埋

连褶皱也是清晰的

这刀刃般锋利的寒意

摄取着我骨子里的不安

生长于血管里的火苗

在一点点被掐灭

拿起一本书,就像是

一颗星球漂浮于宇宙

呼吸都像叙述般有节奏

收紧的内心因此变得浩瀚

反复咀嚼着所有,在

下一个夜晚到来之前

能有抵抗荒芜的灯火

而因为阅读,我们终将幸存

余林东,“0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偶有作品见诸报刊,现就读于中国海洋大学。

罪己书

吕润莲

是谁拿起了枷锁,铐上怜悯

你丢掉骄傲,你赌上脸皮,要将自己灌醉

你将自己锁上,不肯面对和原谅

你假装虚伪的神情,和冷风一样不受待见

最后一天的太阳,升起后走了

冷风冻雨都想钻进你的眼睛里

你要走了,冷风在你的世界里撒泼打滚

冻雨和冰雹都如约而至

别人的雷声震震,你将如何?

你用言语麻醉自己

你心生妒忌

你想要灌醉自己

你企图用你虚伪的神情掩盖一切

你走了,冬天肆意横行

冷风不停地收刮最后一丝温暖,你不回来了

最后一点爱上吊

最后一丝温暖投河

温暖已逝,爱已绝迹

你从此心如止水,恶贯满盈

万千生灵看着你,劝你要善良

你无心无情无爱,俨然行尸走肉

人们都在通缉你,你终于成了人们的恶人

吕润莲,“00后”,毕节市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现就读于贵州工程应用技术学院。

END

清坛寄语

清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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