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系出名门,我的父亲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画家。
如不偏离这个轨迹,我想我会毫无意外地继承我父亲的衣钵,成为一个年轻有为的画家,每隔两年开一次画展,穿着西装领带在美院的课堂上高谈阔论。
然而一次非比寻常的毕业旅行,却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去神农架是和室友策划以久的,画家父亲也给了我足够的经济资助,我打算在那里呆上一两个月,熏陶一下神农架神秘原始的气息。
我觉得这种人迹稀少之地,最容易给予艺术家灵感的源泉。
室友耐不住原始森林的寂寞,两个星期后就飞回了上海,临走之时他劝过我,一个人呆在神农架并不是明智之举,我却不甘心无功而返,于是没有接受他的劝告。
我每晚都会在八九点钟左右离开我住的屋子,绕过一座大山去赏月,那里长着无数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形态各异,偶尔在月夜下还会看见野兔出没的出影。
我经常会在这种奇特的氛围下产生一种今世非俗世的慨叹,遗憾的是笔下的作品总让我觉得缺少了某种东西。
那晚,就在我沉浸于自己构思之时,忽然之间一个巨大的黑影敏捷地从我前面闪过,带过的一阵强风吹倒了我头顶的一根枯枝,刚好就打在我头上。
我吓了一大跳,第一个意识就是我被野兽伏击了,我反应很快地抄起地上的手电筒往树丛里照去,微弱的电筒光下我看见一只巨大的豹子伏在地上。
平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神兽,我顿时气血上涌,手电筒往天空一扔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野藤拌倒。
我感觉豹子的气息在我的后脑勺那里此起彼伏,我以为这次我死定了。
喜剧性的事情发生了,豹子忽然间站了起来,我借着依稀的月光看见,“它”居然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我之所以将他误会为豹子,只是因为他的身上画满了豹的纹身。
有趣的是他的五官也和我印象中的豹子极为相似,再加上那些逼真的豹纹,绝对可以吓倒一排军队。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画家M。豹男人只是M在当地找的一个模特。
也是因为M,我第一次见识了仿兽画的魅力,亦是从那时候候,我狂热迷恋上了这种原始与时尚交织的新潮作画方式。
M出神入化的彩绘功能更加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拜他为师,在神农架足足学了三个月人体彩绘的基本功。
回到上海后,我迫不及待地寻找仿兽模特。
依照M所说,仿兽模特的挑选,某程度上可以决定一幅仿兽画的质素,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潜在的动物气质。
性格温顺的人会象兔,凶恶暴燥的人象狮子,一定要熟识每一种动物的特性,再针对类同的人进行对比,筛选。
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戏剧学院找到了一个女孩,叫比美。
我第一眼看见她脑海里就闪出一个高贵典雅的鹿形象。比美的脖子又长又细,和鹿的纤幼不吻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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